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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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
林芩看著一身青紫的林芷，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但手上的動作卻放得極輕，小心翼翼的給每一處傷塗抹上藥。
林芩發現這遍布全身的傷並不是一次造成的，有新有舊，有些甚至還是紅腫著的，顯然是不久前才動手打的。
“誰打的？”其實根本不用林芷回答，林芩已然知道答案，林芷這樣想發設法的隱瞞，不讓自己知道，除了吳建國這個畜生之外不做他想。
這樣不堪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林芩面前，林芷鼻頭酸澀，再也忍不住心裏的苦楚，淚流滿面，卻也只是無聲的哭泣。
林芩換了個問題，“那個畜生從什麽時候開始動手的？”
林芷雙眸灰暗無神，沒著沒落的看向窗外，陷入回憶。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爸媽去世之後，從前那個老實本分，疼愛妻女的好丈夫和好父親就開始有了些許變化，只是並不明顯，初時她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然後便是得知姐夫生病之後，態度似乎又變了一些。直到後來姐夫病逝，吳建國徹底不裝了，開始對她吆五喝六，一步步的從口頭謾罵到拳打腳踢。
是的，徹底不裝了。不是變了，而是不裝了。
想來也是可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將近二十年，她居然才看清枕邊人的真面目，就這都還是因為別人不願意裝了，主動暴露的。
這才明白自己前面十多年的美好婚姻是靠著父母還有有能力的姐夫給的，而今，這些人不在了，過往自以為是的幸福生活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如泡影般一觸即破，轉瞬即逝，根本不存在。
倘若沒有發生一系列的變化，父母健在，姐夫沒有去世或許自己現在都還生活在吳建國建立的騙局之下，真要是這樣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也才明白，吳建國居然一直在心裏記恨姐夫沒有給他安排更好的工作，沒有將他送進車隊這樣能賺外快，有油水的單位。可是他從來不想想他想去的車隊，他連最基本的學歷這樣的硬性條件都夠不上，直接就會被刷下來。
而姐夫前前後後費了好些人情給他淘換來的工作，卻成了他口中只是隨意拿個不入眼的工作打發叫花子的，還說程家這麽做根本就是瞧不上他。
可最開始他明明表現得感恩戴德，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還有爸媽在世時對他的好，以及程家對他的種種照拂，都是因為她不能給他生兒子，對他心懷愧疚才這麽做的，都是應該的！都是理所應該的！
林芩真的沒想到，吳建國居然能這麽想。
而且啥叫不能生？
要這麽說的話，她林芩還要跟吳家好好算這筆老賬！明明當初林芷懷孕快生了，這吳家居然都不多留心稍微看顧，要不怎麽會耽誤生產，差點一屍兩命，林芷的身體又怎麽會傷成那樣！她家人的厚道倒成了別人欺負的理由了！、真是好沒天理！
我呸！
林芩越想越氣！氣得渾身發抖！眼眶發紅！恨不得現在直接去吳家撕爛這幾人的嘴！
“你這咋不知道說呢！”林芩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林芷。
可再次見到林芷身上一片片的青紫，眼裏的恨意轉化為心疼，淚水奪眶而出。
林芩一把攬住妹妹，“必須離婚！離婚！我還得讓他付出代價！不能就這麽被欺負了！”
林芩在這一刻也埋怨自己，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林芷都不夠關心，不然她怎麽會直到現在才知道林芷居然被家暴！
林芷在家時也是被父母姐姐疼寵長大的，不然怎麽會在這麽困難的年代還能保持天真，柔善。
可誰知道還遭受了這麽大的罪！
林芩恨毒了吳建國！他怎麽敢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他怎麽敢！
林芩以為吳建國最多就是吵吵架什麽的，沒想到他居然敢動手！真是高估了他的人品！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麽一二十年真是難為他偽裝了這麽久！！
“離婚？”林芷訥訥出聲，語氣裏滿是猶疑。
“對！離婚！”林芩斬釘截鐵，“不止離婚還要讓姓吳的畜生付出代價！”
“真的可以嗎？”許是林芩語氣裏的決絕給了林芷些許勇氣。
林芩緊緊握住林芷的雙手，堅定又有力量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林芷原本黯淡的眸子漸漸亮了起來，不過，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的，只見她對著林芩搖了搖頭，“算了大姐，知道你能給我撐腰就可以了。”
林芩不知道為何，明明剛剛都已經快要同意了，怎麽突然又改了主意，難道是擔心離婚會被人說閑話瞧不上嗎？
“阿芷，離婚沒什麽的。咱農村雖然少見，可也不是沒有，城裏更是正常，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林芩輕聲勸慰，真情實意，這倒不是什麽假話。
可林芷卻仍是堅定搖頭，不說話。
林芩見林芷這幅死活說不動的模樣，氣得想罵人。
既然不是顧忌旁人的眼光，總不能還留戀吳家吧，她妹妹雖說性子柔弱，可也不是什麽都拎不清的人。那總該有個合理的原因，能是啥呢？
林芩在房間裏急的來回踱步，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林芷的顧慮。
“阿芷，你是在擔心離婚後的生計對嗎！”雖是問句，但林芩的語氣卻是十分篤定。
林芷名下無房無地，娘家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別的人了，離婚後的吃住都是需要切實考慮的現實問題。
林芷身體微僵，下一秒卻還是搖頭。
見狀林芩還有啥不明白，林芷無非是不想成為自己的拖累，不想自己為難，所以情願繼續呆在吳家，即使需要遭受家暴。
是啊，這就是林芷，這就是她的妹妹。性子柔弱但是也堅強，善良。
林芩微微躬身，兩手扶住林芷的雙肩，兩雙同樣泛紅的眼睛對視，“阿芷，我們是親姐妹，無論何時我們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倘若今天你我的情形互換，你願意見到我什麽都瞞著不說嗎？換做是你會無動於衷，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聞不問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林芷沒辦法搖頭。
林芩繼續道，“阿芷，離婚後的吃住問題你都不用擔心，可以來我這兒。”
還沒等林芩把話說完，林芷便下意識搖頭，“姐，我不能——”
“別著急，先聽我說。”林芩止住林芩脫口而出拒絕，“我讓你過來住，可不是單單是因為你是我妹妹，同情你才這麽做，反倒你來了之後能幫上我不少的忙。”
幫忙？她能幫什麽忙？林芷的眼神充滿懷疑，顯然並不相信林芷的說法，以為這是為了安慰她胡亂編的假話。
“你別不相信我的話。阿芷，我現在在城裏擺攤做小生意，這事兒你知道吧。”
林芷點頭，這事兒她知道。幾個月前，吳建國的姑姑專門來了一趟吳家就為了說這個，話語間還表明這能掙錢，她當時聽了還很為大姐感到高興。
“我賣的是油豆腐，這玩意兒的火候難掌握，旁的事兒你翠雲姐都能跟我分擔著做，唯獨這炸豆腐只能我上，如果你來了就有人跟我一起做，能省出不少時間。”
“再說，還有兩天，縣裏還要新開一個地方專門用來做吃食生意，如無意外，我們只會更忙。你要是來了，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我們也能稍微輕松一些。”林芩這話雖有一些誇張，但也是實情。
比照最近幾日的銷量，她一個人炸豆腐屬實有些跟不上逐日上漲的銷量，如果有了林芷的加入確實會輕松很多。
至於銷量，或許換了別人會擔心銷量是否會回落，但林芩卻是很有信心。
上一世明邑縣光是提著小籃筐售賣油豆腐的婆婆大娘沒有二十也有十八，還每天都能賣個精光。她家這點量放在市場上可謂是輕輕松松。而且只要不出什麽大的岔子，市場環境只會越來越輕松，完全不用發愁。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之後的吃住問題，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是用勞動抵消了。說不定算下來還是我占便宜。”林芩當然沒打算讓林芷白幹，她是想拉著林芷一起入夥，只是現在必須得這麽說，不然林芷會顧慮更多。
見林芷還有些將信將疑，林芩拍胸口保證，“真不是騙你，我們把做豆腐的活兒都包給村裏的鄰居了，你要是不信，等你翠雲姐回來你自己去打聽。”
林芷的神色表明她明顯被說動了。
畢竟，誰不想好好生活呢。
林芩決定再加一把火，“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琪琪著想啊。”
林芩哪裏知道，自以為想讓林芷下定決心的話，反倒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在林芷頭上，讓她瞬間改變主意。
林芷臉上原本的意動完全收了回去，只是痛苦的閉上眼，“不用了姐，我不離婚。”
對啊，對於離婚，她是心動了。
但是她得為琪琪著想啊，琪琪今年十六歲，吳建國覺得再過兩年就能利用女兒的婚事換錢，他根本不會同意讓她帶走吳琪。如果帶不走吳琪，她離婚還有什麽意義呢？自己所承受的一切轉到女兒身上嗎？那她還配當一個母親嗎？她不離婚，至少還可以稍微看顧女兒一二，不至於讓吳建國只看條件隨意找個人就把吳琪嫁了。
正當屋內兩人陷入沈默，房門猛的被人從外推開。林芩和林芷錯愕的看過去，是吳琪。她背光而站，身形瘦小，但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不，媽媽你聽大姨的，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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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芩看著一身青紫的林芷，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但手上的動作卻放得極輕，小心翼翼的給每一處傷塗抹上藥。
林芩發現這遍布全身的傷並不是一次造成的，有新有舊，有些甚至還是紅腫著的，顯然是不久前才動手打的。
“誰打的？”其實根本不用林芷回答，林芩已然知道答案，林芷這樣想發設法的隱瞞，不讓自己知道，除了吳建國這個畜生之外不做他想。
這樣不堪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林芩面前，林芷鼻頭酸澀，再也忍不住心裏的苦楚，淚流滿面，卻也只是無聲的哭泣。
林芩換了個問題，“那個畜生從什麽時候開始動手的？”
林芷雙眸灰暗無神，沒著沒落的看向窗外，陷入回憶。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從爸媽去世之後，從前那個老實本分，疼愛妻女的好丈夫和好父親就開始有了些許變化，只是並不明顯，初時她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然後便是得知姐夫生病之後，態度似乎又變了一些。直到後來姐夫病逝，吳建國徹底不裝了，開始對她吆五喝六，一步步的從口頭謾罵到拳打腳踢。
是的，徹底不裝了。不是變了，而是不裝了。
想來也是可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將近二十年，她居然才看清枕邊人的真面目，就這都還是因為別人不願意裝了，主動暴露的。
這才明白自己前面十多年的美好婚姻是靠著父母還有有能力的姐夫給的，而今，這些人不在了，過往自以為是的幸福生活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如泡影般一觸即破，轉瞬即逝，根本不存在。
倘若沒有發生一系列的變化，父母健在，姐夫沒有去世或許自己現在都還生活在吳建國建立的騙局之下，真要是這樣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也才明白，吳建國居然一直在心裏記恨姐夫沒有給他安排更好的工作，沒有將他送進車隊這樣能賺外快，有油水的單位。可是他從來不想想他想去的車隊，他連最基本的學歷這樣的硬性條件都夠不上，直接就會被刷下來。
而姐夫前前後後費了好些人情給他淘換來的工作，卻成了他口中只是隨意拿個不入眼的工作打發叫花子的，還說程家這麽做根本就是瞧不上他。
可最開始他明明表現得感恩戴德，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還有爸媽在世時對他的好，以及程家對他的種種照拂，都是因為她不能給他生兒子，對他心懷愧疚才這麽做的，都是應該的！都是理所應該的！
林芩真的沒想到，吳建國居然能這麽想。
而且啥叫不能生？
要這麽說的話，她林芩還要跟吳家好好算這筆老賬！明明當初林芷懷孕快生了，這吳家居然都不多留心稍微看顧，要不怎麽會耽誤生產，差點一屍兩命，林芷的身體又怎麽會傷成那樣！她家人的厚道倒成了別人欺負的理由了！、真是好沒天理！
我呸！
林芩越想越氣！氣得渾身發抖！眼眶發紅！恨不得現在直接去吳家撕爛這幾人的嘴！
“你這咋不知道說呢！”林芩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林芷。
可再次見到林芷身上一片片的青紫，眼裏的恨意轉化為心疼，淚水奪眶而出。
林芩一把攬住妹妹，“必須離婚！離婚！我還得讓他付出代價！不能就這麽被欺負了！”
林芩在這一刻也埋怨自己，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林芷都不夠關心，不然她怎麽會直到現在才知道林芷居然被家暴！
林芷在家時也是被父母姐姐疼寵長大的，不然怎麽會在這麽困難的年代還能保持天真，柔善。
可誰知道還遭受了這麽大的罪！
林芩恨毒了吳建國！他怎麽敢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他怎麽敢！
林芩以為吳建國最多就是吵吵架什麽的，沒想到他居然敢動手！真是高估了他的人品！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麽一二十年真是難為他偽裝了這麽久！！
“離婚？”林芷訥訥出聲，語氣裏滿是猶疑。
“對！離婚！”林芩斬釘截鐵，“不止離婚還要讓姓吳的畜生付出代價！”
“真的可以嗎？”許是林芩語氣裏的決絕給了林芷些許勇氣。
林芩緊緊握住林芷的雙手，堅定又有力量的吐出兩個字，“可以！”
林芷原本黯淡的眸子漸漸亮了起來，不過，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的，只見她對著林芩搖了搖頭，“算了大姐，知道你能給我撐腰就可以了。”
林芩不知道為何，明明剛剛都已經快要同意了，怎麽突然又改了主意，難道是擔心離婚會被人說閑話瞧不上嗎？
“阿芷，離婚沒什麽的。咱農村雖然少見，可也不是沒有，城裏更是正常，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林芩輕聲勸慰，真情實意，這倒不是什麽假話。
可林芷卻仍是堅定搖頭，不說話。
林芩見林芷這幅死活說不動的模樣，氣得想罵人。
既然不是顧忌旁人的眼光，總不能還留戀吳家吧，她妹妹雖說性子柔弱，可也不是什麽都拎不清的人。那總該有個合理的原因，能是啥呢？
林芩在房間裏急的來回踱步，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林芷的顧慮。
“阿芷，你是在擔心離婚後的生計對嗎！”雖是問句，但林芩的語氣卻是十分篤定。
林芷名下無房無地，娘家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別的人了，離婚後的吃住都是需要切實考慮的現實問題。
林芷身體微僵，下一秒卻還是搖頭。
見狀林芩還有啥不明白，林芷無非是不想成為自己的拖累，不想自己為難，所以情願繼續呆在吳家，即使需要遭受家暴。
是啊，這就是林芷，這就是她的妹妹。性子柔弱但是也堅強，善良。
林芩微微躬身，兩手扶住林芷的雙肩，兩雙同樣泛紅的眼睛對視，“阿芷，我們是親姐妹，無論何時我們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倘若今天你我的情形互換，你願意見到我什麽都瞞著不說嗎？換做是你會無動於衷，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不聞不問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林芷沒辦法搖頭。
林芩繼續道，“阿芷，離婚後的吃住問題你都不用擔心，可以來我這兒。”
還沒等林芩把話說完，林芷便下意識搖頭，“姐，我不能——”
“別著急，先聽我說。”林芩止住林芩脫口而出拒絕，“我讓你過來住，可不是單單是因為你是我妹妹，同情你才這麽做，反倒你來了之後能幫上我不少的忙。”
幫忙？她能幫什麽忙？林芷的眼神充滿懷疑，顯然並不相信林芷的說法，以為這是為了安慰她胡亂編的假話。
“你別不相信我的話。阿芷，我現在在城裏擺攤做小生意，這事兒你知道吧。”
林芷點頭，這事兒她知道。幾個月前，吳建國的姑姑專門來了一趟吳家就為了說這個，話語間還表明這能掙錢，她當時聽了還很為大姐感到高興。
“我賣的是油豆腐，這玩意兒的火候難掌握，旁的事兒你翠雲姐都能跟我分擔著做，唯獨這炸豆腐只能我上，如果你來了就有人跟我一起做，能省出不少時間。”
“再說，還有兩天，縣裏還要新開一個地方專門用來做吃食生意，如無意外，我們只會更忙。你要是來了，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我們也能稍微輕松一些。”林芩這話雖有一些誇張，但也是實情。
比照最近幾日的銷量，她一個人炸豆腐屬實有些跟不上逐日上漲的銷量，如果有了林芷的加入確實會輕松很多。
至於銷量，或許換了別人會擔心銷量是否會回落，但林芩卻是很有信心。
上一世明邑縣光是提著小籃筐售賣油豆腐的婆婆大娘沒有二十也有十八，還每天都能賣個精光。她家這點量放在市場上可謂是輕輕松松。而且只要不出什麽大的岔子，市場環境只會越來越輕松，完全不用發愁。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之後的吃住問題，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是用勞動抵消了。說不定算下來還是我占便宜。”林芩當然沒打算讓林芷白幹，她是想拉著林芷一起入夥，只是現在必須得這麽說，不然林芷會顧慮更多。
見林芷還有些將信將疑，林芩拍胸口保證，“真不是騙你，我們把做豆腐的活兒都包給村裏的鄰居了，你要是不信，等你翠雲姐回來你自己去打聽。”
林芷的神色表明她明顯被說動了。
畢竟，誰不想好好生活呢。
林芩決定再加一把火，“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琪琪著想啊。”
林芩哪裏知道，自以為想讓林芷下定決心的話，反倒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在林芷頭上，讓她瞬間改變主意。
林芷臉上原本的意動完全收了回去，只是痛苦的閉上眼，“不用了姐，我不離婚。”
對啊，對於離婚，她是心動了。
但是她得為琪琪著想啊，琪琪今年十六歲，吳建國覺得再過兩年就能利用女兒的婚事換錢，他根本不會同意讓她帶走吳琪。如果帶不走吳琪，她離婚還有什麽意義呢？自己所承受的一切轉到女兒身上嗎？那她還配當一個母親嗎？她不離婚，至少還可以稍微看顧女兒一二，不至於讓吳建國只看條件隨意找個人就把吳琪嫁了。
正當屋內兩人陷入沈默，房門猛的被人從外推開。林芩和林芷錯愕的看過去，是吳琪。她背光而站，身形瘦小，但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不，媽媽你聽大姨的，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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